横征暴敛,贪财无度,也不过就是用家法来当国法罢了。
王捕头上前几步,“你我无冤无仇,你小子错就错在不该来招惹吴县令。”
“咋的,读书人就比旁人金贵?别人都不言语,只有你小子敢出声妄言?自打吴大人来了龙阳镇,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?还不知足?人心不足蛇吞象。”
“今日我倒要看看读书人的骨头到底有多硬。”
周围围观之人不少,只是此刻都是目光闪躲。
杨易没有言语。
来之前其实他和自家先生在私塾里有过一番争论。
吴县令大权在手,他一个读书人的拼死一搏,真的能激起百姓的血性不成?最后的结论是两人都认为极难,登天之难。
只是他还是瞒着自家先生偷偷来了。
就像他方才所说,我辈书生,头颅尚在,何惜一死。
王捕头已经来到他身前,手中绳索即将套到他手上。
一个双鬓有些斑白的中年儒生突然出现,伸手将杨易扯到了身后。
这个方才始终不肯低头的年轻人瞬间就红了眼眶。
他看着自家先生,低声道:“先生。”
儒生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别怕,先生在。”
他看向身前那些穷凶极恶的衙役,“他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,王捕头何必和他计较?教不严师之惰,学生的犯下的罪责,我这个做先生的担着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