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展原本对这个杀亲仇人充满怒意,可听到这句话,怒火陡然消弭了。淳于琼的话提醒了他,他恍惚记得在自己受伤前,似乎有件很重要的工作。郭嘉、画像、温县司马家、杨俊……一些散碎的词语在一一飘过。邓展闭上眼睛,试图理顺纷乱的思路,把落满残叶的思绪之路打扫清爽。
“我知道你恨我,不过如今你先安心养伤。你如今是在袁本初的营里,马上就有一场大战,曹阿瞒那边我看你是没机会回去了。”淳于琼絮絮叨叨地在榻边念叨,像是一个啰唆的老管家,“等你的伤好了,我去跟袁本初说说,你愿意留在这儿,可以做个裨将军;想走,也随你;你若是想报仇,我就给你个公开决斗的机会——哼,上次你不要,这次总不能推托了吧?”
邓展听着淳于琼的絮叨,继续思索着自己之前的职责。他现在知道,如今身在袁营,诸事皆受限制,但那件任务似乎非常重要,如果不能及时回想起来,耽误了郭祭酒的事,可就麻烦了。
淳于琼见他在榻上挣扎了一下,连忙喊了两名军士:“这个人在榻上躺得太久,不利休养。你们扶着他出去在营里走几圈。记住,不许他和人交谈,也不许接近任何人,转转就回来,不然仔细你们的脑袋!”
两名军士应一声诺,把邓展小心翼翼地搀起来,披上一件熊皮大氅。淳于琼目送他们离开营帐,这才转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