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先生是吧?久仰久仰。我叫药不然。”药不然演技不错,一点没看出破绽,热情地起身相迎,然后提起铁壶,亲手给我沏了杯热茶,“这是新下来的黄山银钩,尝尝,尝尝。”
我端着茶杯,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。新下来的黄山银钩?他是在暗示这里距离黄山不远?婺源?祁门?还是歙县?可我看他的神情,不像是想故意泄露给我消息,而且也没有更详细的暗示了。
药不然的意外出现,让我的计划产生了极大的变数,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,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混蛋是敌是友。
药不然重新坐回去,眼神里闪动着戏谑的光芒。似乎我的错愕让他挺开心,就像是一个损友的恶作剧。他一抬手:“汪先生,今天我在这儿,是代表我老板来跟你谈的。我听大柳说了,您手里掌握着西厢‘焚香拜月’罐的秘密啊,想卖个好价钱?”
“是。”我面无表情,尽可能少说话。
“价钱好谈,谁也不在乎这仨枣儿俩枣儿的,不过汪先生有顾虑,我们也有顾虑。您到底真知道假知道,我们没法判断。万一咱们达成了协议,您手一摊,说逗你玩,这不耽误大家工夫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