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布林·米斯仍然在那里,他低着头,双眼对着投影机的接目镜,全身僵凝一动不动,全神贯注地进行研究。在他身旁,马巨擘蜷缩在一张椅子上,瞪着一双目光炯炯的大眼睛——看来像是一团胡乱堆起的木板,上面插着一根长长的大鼻子。
贝泰轻轻唤道:“马巨擘——”
马巨擘爬起来,压低声音热情地说:“我亲爱的女士!”
“马巨擘,”贝泰说,“杜伦到农场去了,好一阵子才会回来。你能不能做个好孩子,帮我带个信给他?我马上就可以写。”
“乐于效劳,我亲爱的女士。只要我派得上一点点小用场,随时乐意为您效绵薄之力。”
然后,就只剩下贝泰与一动不动的艾布林·米斯。她伸出手来,用力按在他的肩头。“艾布林——”
心理学家吃了一惊,气急败坏地吼道:“怎么回事?”他眯起眼睛看了看,“贝泰,是你吗?马巨擘到哪里去了?”
“我把他支开了,我想和你独处一会儿。”她故意一字一顿地强调,“艾布林,我要和你谈谈。”
心理学家作势要继续看投影机,肩膀却被贝泰紧紧抓住。她清清楚楚摸到他衣服下面的骨头。自从他们来到川陀,米斯身上的筋肉似乎一寸寸剥离。如今他面容消瘦,脸色枯黄,好几天没有刮胡子。甚至坐着的时候,他的肩头也明显地垮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