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夫妻行夫妻之事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,可那都是在床上。邓金生有时候心血来潮兴致就很高,就想来点花样调剂一下,可惜蓝云芳不懂,只会躺在那里等待着、接受着。邓金生见不到他想要的,就会说出来,要蓝云芳这样那样的配合他。蓝云芳开始不大情愿,觉得邓金生怪怪的,至于怎么怪她也说不来,要说下流似乎不对,他又不是跟别人,而是跟自己的老婆子,要是不下流似乎也不对,不就是那点事嘛,还这样那样的恁多事儿,咋的到最后还不就那么回事儿。可是耐不住邓金生急吼吼的要,慢慢就顺从了,可她心里对邓金生这样那样的要求不是很积极,就做不到位,常常弄得邓金生兴味索然,抱怨连连。时间一长,蓝云芳也不耐烦了,被他抱怨急了,就说,你看你,咋恁些事儿啊?邓金生说不出所以然来,只能叹息连连,一脸苦相。所以,只要不是憋到一定程度,邓金生一般不会要蓝云芳,蓝云芳自然也不会找他,她觉得这事应该是男人找女人才对,女人要是找男人就有点怪风流的,一旦女人被人认为风流总是不大好的。现在不一样了,邓金生什么也不想了,只想要她,要她,要她……
当然,男人要自家老婆子天经地义,又是在自己家里,且只有两口子,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,这不是难事,邓金生又那么急迫,很容易就进入蓝云芳了。然而,当邓金生真的做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还是不行。不是别的,而是铺在硬水泥地上的蒲席十分难受。蓝云芳肉乎乎的身子倒没什么,难受的是邓金生,被水泥地硌得生疼,才一会儿就受不了了。邓金生要得很迫切,有点刻不容缓的架势,可现在他不得不停下来。邓金生一下就把蓝云芳抱到了东间的床上。蓝云芳很肥,邓金生很少抱她,一是没这习惯,二是抱不动或者说抱起来很吃力,现在一急居然就抱起来了。摇摇晃晃抱到东间邓金生已累得不行了,好歹总算到了床边,就势把蓝云芳扔到了床上。蓝云芳身子在床上,腿还在床外晃悠着,刚要往里收,邓金生忽然来了灵感,蓦地抓住蓝云芳的两条腿举了起来,下面轻车熟路地进入了蓝云芳。也许是从来没这样过,新奇使邓金生激动得宛如脱缰的野马,一路撒着欢儿地狂奔起来。蓝云芳也很新稔,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状态,已进入状态顿感很受用,抑制不住地叫起来……杨翠玲来的时候,两口子正激动着,一时停不下来,也不想停下来就没停下来。等邓金生气喘吁吁地趴在蓝云芳身上好一会儿的时候,蓝云芳才猛可地想起来杨翠玲来了,一定看到了,脸忽地红了。她说,杨翠玲多会儿来了。邓金生没吭声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。蓝云芳轻轻抚摸着他的头,又说了一遍,杨翠玲来了。邓金生终于说话了,来她来。蓝云芳忍不住就把她的担心说了,她一定看到了。邓金生说,看到她看到。蓝云芳说,丢死人了。邓金生忽地笑了,说吗,没事。蓝云芳说,咋没事啊,她都看见了。邓金生说,看见了咋的?她还搁外面吆喝啊?蓝云芳一想,是啊,她敢在外面吆喝啊?那丢人就不光是她两口子了,还有她自己,甚至她比她两口子更丢人!不过,她还是为自己居然在大天白日的做如此羞人的事儿感到害羞,感到有意思,还感到幸福,不觉哂然而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