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嘉珩想帮她擦掉眼泪,抬起手又想到手脏了,转而用手背去蹭她的脸,他动作很轻柔,如同对待珍宝一样,小心翼翼的,却引得她眼泪落得更凶。
孟南枝突然想起小时候,明明有家,却又形同无家,就连父母都将她忽视。
她那时候多希望出现一个人,她会是那个人心里永远最重要的存在,是所有一切的前提和唯一。
来黎川之前,大伯娘嫌弃地同她说:“南枝啊,以后去了你小姨家,可不要要像现在这样不知好歹了,要做个乖孩子,学会怎么讨长辈喜欢,你在云光不高兴了,还能对我们甩脸色,找你爸爸告状,这以后去了黎川,那可是找不到人了,虽然现在通讯发达,但有什么事,也是没办法马上搬来人给你撑腰的……”
大伯娘的话刻薄又尖锐,她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口哨,一声一声刺的她耳朵生疼,大伯娘说这些话时,眼神里还带着点隐隐的快意和鄙夷,她知道大伯娘不过只是想刺激她,所以故意说得这么难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