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不敢,”亦浣心中一惊,三司会审可并非儿戏,只怕不光眼前的案子,就连以往旧事只怕也会事无巨细禀奏天听,忙道:“臣的意思是,韦氏一案不足为提,岂敢劳烦大理寺,既是韦锡在臣麾下,臣自当代劳。”
“陛下,”刘勋心中冷笑,只是面上依然恭恪守礼道,“岐广王殿下掌管京城半数兵力,只怕分身乏术。臣是陛下亲任大理寺卿,审理案件是臣职责所在,自当为朝尽心,不敢疏漏。”
“刘大人所言有理,”亦浣还欲再言,柳朝庸侧出一步抢言道,“此案本是案情明晰,既然岐广王殿下反对由京兆尹审理,移交大理寺也无不可,再不济,也有吏部随时候旨,岂能为岐广王殿下徒添烦忧?更何况韦锡在岐广王殿下麾下,如今犯案,殿下也该避嫌才是。”
柳朝庸只“避嫌”二字,便让亦浣难以反驳,奕澈心中赞赏,嗯了一声道:“兵部怎么说?”
韦锡身为武官,兵籍资料皆在兵部,若要审查,自然要兵部调出兵籍。只是举手之劳,本无兵部牵涉,只是兵部尚书高衍与亦浣过于亲厚,奕澈特意询他的意见,不过是看他的表现罢了。
“呃…”高衍骑虎难下,眼尾扫在亦浣身上,隐有纠结之色,只是奕澈询问,不敢迟疑,当即回道:“韦锡一应文书案卷,臣自当移交大理寺,不敢拖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