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霄瑞没想到,自己费了很大心思预谋的事,一张口吴敬梓就答应了,便嘴上抹蜜脸上搽了笑膏似的表扬道,我侄随父在外只转了这几年,就如此断事果决,将来定能替父掌门,有大出息,说不定超过祖上中了状元呢,不像我等不上进的读书人,朽在家里没出息!然后欢喜着离去了。媛儿却责问吴敬梓说,这不是你个人兜里的小钱,说给谁就给了!近三百两的纹银,当下不景气的探花府也算是一笔大支出了,不然父亲怎会向亲戚们个人借钱?何况堂叔说得颠三倒四,还不知其中有无差头,你就擅自同管家说给他,这般断事连我妇道人家都觉不妥,你该请告父亲才是!
吴敬梓说,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我个晚辈怎好再去和堂叔说不办的话?
媛儿说,大丈夫办事要有据服众才是,你只听他说你几句好听的,就轻言大事,断然不妥!
吴敬梓虽觉妇道人家心细啰唆,但也觉自己有些轻率,所以第二次吴霄瑞又来追此事时,他还是照媛儿的话说道,对不起叔父,此等大事,需待小侄回赣榆禀告父亲不迟。
吴霄瑞急了,三年了还不急?你家有钱大把地花当然不急,我哪有几文闲钱在手?买把柴米都得攥攥拳头!
陶媛儿替丈夫解围说,敏轩他年少当不了这大的家事,堂叔您最好直接与我公爹说,长辈的事情我们晚辈不敢插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