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祥!写牌来吧!”这一下听出来了,是恒元。垒堰那三个人也过来了两个,一个是家祥,一个是老范。家祥写了两个木牌,给了老范一块,自己拿着一块:老范那块插在东圪嘴上,家祥那块插在麦地边。牌子插好,就叫来了桂英、小林,七个人相跟着回去了;有才见得贵拿着弓,才想起来人家是丈地,暗自寻思道:“这地原是这样丈的?我总要看看牌上写的是什么!”一边想,一边绕着路到沟底看牌。两块牌都看了,麦地边那块写的是:“自此至沟掌,大小十五块,共七亩二分二厘。”东圪嘴上那块写的是:“圪嘴上至崖根,共三亩二分八厘。”他看完了牌,觉着好笑。回来在路上编了这样一段歌:
丈地的,真奇怪,七个人,不一块;小
林去割柴,桂英去拔菜,
老范得贵去垒堰,家祥一旁乱指派,
只有恒元与广聚,核桃树底乘凉快,
芭蕉扇,水烟袋,说说笑笑真不坏。
坐到小晌午,叫过家祥来,
三人一捏弄,家祥就写牌,前后共算十亩半,
木头牌子插两块。这些鬼把戏,只能哄小孩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