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笔从指尖滑落,滚下画案,卫璇浑身震然僵住,动都不动,忘了张嘴,酒顺着脖颈滑下,沾湿前襟。檀弓扬手一摔,掷空杯于星图之上,嗓子有些沙哑,飘出一声浮浮轻笑:“功成何所益。”
卦象哗然四散,飘出窗外,中天无片云,直奔白杨苦月边。
不知过了多久,卫璇讲话声也是沙沙,慢慢把檀弓扶起,不轻不重地打了他手背一下:“…你这不知事的性子,从今可改了去吧。”
檀弓浑身醉暖之后,一室生香,卫璇看他这时虽仍是端严雅正,亭亭净植,但却又蔓又枝,刚刚坐正,就欲倒在地上,伸手一扶,他就伏在自己颈窝之间。
卫璇长叹了一声,只能由他靠着,两手僵僵,不知放哪,檀弓偎,他却不敢抱。头一回见了他笑,但不知为何,不惊不喜,心头肉却像被揪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