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书记望望舒通,说:“你,结巴?”
通哥答道:“结……巴。”
向书记说:“作为农民诗人推出来,有时候免不了要登台朗诵,结巴只怕不妥。”
俊叔说:“他读书一点儿也不结巴。”
向书记问:“你自家写的诗是什么?”
舒通说:“社员挑担桥上过,河水猛涨三尺多;要问这是为什么,一个红薯滚下河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向书记高声大笑,“这个红薯可真大啊!好啊,有气魄。刚才怎么没见你上台念呀?”
通哥说:“我家的诗是我妈……妈上台念的,我妈妈自……家写的。起床起得早,雄鸡吵醒了。叫声大娘哟,今后你报晓。收工收得晏,天天是大战。社员豪情高,为国做贡献。”
“哦,你妈妈的诗写得好。”向书记说。
“舒通念书不结巴,这是真的”,大老官刘组长说,“不过,我觉得要有代表性,不如推舒腊梅同志。她是拖拉机司机,又是女同志。”
李书记说:“我同意。”
腊梅低着头,脚在地上不停地划着。
“可不可以推这个小朋友呢?”向书记问。
我听了脑子嗡地响了起来,像被哪个敲了一下。
通哥马上说:“不要推……六坨,读……书要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