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花溪静得出奇,连雪花落下的窸窣声都能听到,蔺瑾谦起身,把窗帘拉上,这会儿后山已是白色遍布,稀散的雪花仍在片片飘落。
然而穆黎的额头还有一些发烫,不算严重,又是低烧,蔺瑾谦坐在床边内心纠结不已,究竟是该把她喊醒吃药,还是先由着她休养?鲜少见到她熟睡的样子,他不忍心打扰。
于是,他就静静地坐在床边,望着她的睡颜出神,罔顾时间流动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竟像未长大的小孩,憧憬着天亮永远不要到来,只是转眼,他便清醒过来,这不过是奢望。
蔺瑾谦起身,到里屋的卫生间打了一小盆温水,浸湿毛巾,拧干覆上穆黎的额头。
似乎是感觉到了异物突来,她皱了皱眉,动了一下身子,蔺瑾谦立刻屏息凝神,仔细着收回了手,不敢再动,好怕下一秒就吵醒了她。
……
一场初雪竟像是暴雪般下了整整一夜,接近六点时才偃旗息鼓。
罗赫从风雪中赶来,怀里抱着一个牛皮纸袋,小跑着穿过庭院,他站在屋檐下拍落肩头的雪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