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，我产生了一些感叹。古人观察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，往往有很多心得，这是因为他们对事物的探求思考很深刻很全面。通常道路平坦、距离又近的地方，游人就很多，道路危险，距离遥远的地方，到达的人就很少，而世上那些奇特雄伟、瑰丽怪异、不同寻常的景观常常在道路危险、距离遥远、而人很少到的地方。所以如果不是意志坚定的人是不能到达的；有坚定的意志，又能不盲目地跟着他人而停止前进，但是体力不足，也不能到达；有坚定的意志和足够的体力，而又有不盲目地跟着别人停止，但到了幽深昏暗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，如果没有火把之类的外物来帮助，也不能到达。可是体力足够到达而停止不前，别人就可以讥笑你，自己也会感到后悔；如果尽了我最大的力量而不能到达，自己就可以没有后悔了，别人谁能够讥笑呢？这就是我游华山洞所获得的启示。
我从倒在路旁的石碑，又有些感叹那古书的不易保存，后世错误的流传而一直不能弄清真相的事情，又哪能够说得完呢？这就是做学问的人不能不深刻地思考、慎重选取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