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老师为何这些年里一直要与九亲王亲近?政见上也对朕多有不满,这是为何?”陈炎君非常疑惑,他看不懂裴相,既然他不是要和九亲王一起乱朝纲,那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要做出一副佞臣的样子?
裴相看着他,像是很平常也很自然地说:“老夫很认同九亲王曾说过的一句话,若皇家嫡脉昏庸残暴,受人蛊惑便可滥杀忠良,则国之危已,不若改朝换代。”
裴相阴骘如钩的眼神盯在他的身上,说道:“陛下刚即位,便下旨入葬一众宫妃,夕刻之间老夫仿若又见到二十年前的那一日,京城之上,愁云遍布。”
他说着又抬眼看了陈炎君一眼,道:“若陛下同先帝一样,老夫认为,大炎之君换做九亲王,未尝不可。”
裴相平淡的声音像审判一般,砸在陈炎君的心里。他很疲倦,扯了扯鼻梁,道:“老师竟如此相信朕。”
“人心皆为肉长,本相亦有怜悯之心。”裴相道。
陈炎君再次叹气,说道:“先帝昏庸,朝政混乱,其中与后宫那些女子不无关系,她们多是朝中各个大臣的女儿,都想为自家在朝野里谋一杯羹,用尽浑身解数,争权夺势,相互猜忌、暗算,虽说先帝时期朝中动荡是因先帝昏庸暴戾,但就全然怪责于先帝,就与这些宫中女子毫无关联?”